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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酒企业扩产潮起,资本催生酱酒新一轮扩产时间:2020-07-20 2020年7月16日,白酒板块19家上市企业以近乎8成跌停的结果,为一路领涨股市行情的狂奔踩下急刹车。 无法踩急刹车的,则是以名酒为代表的企业正在推进的扩产计划。记者注意到,今年包括五粮液(000858.SZ)、泸州老窖(000568.SZ)、郎酒、古井贡酒(000596.SZ)等头部企业,纷纷提出了扩产计划。与此同时,在赤水河流域,自2019年开始,酱酒军团集体进入了“扩产模式”。据不完全统计,未来五年将形成20万吨的酱酒产能。 但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,白酒行业(折65度)的销量累计值,2016年~2019年依次为1305.7万千升、1161.7万千升、854.7万千升、755.5万千升,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。 “与2013年白酒行业深度调整之前的那一轮扩产相比,此轮头部企业的扩产计划决策更加理性。”四川大学白酒研究院执行院长欧阳剑告诉记者,主要的依据是白酒行业的集中度大幅提升,随着未来3~5年期间产能的逐渐释放,对诸多中小企业来说才是真正的生死存亡。“至于是否会产能过剩,因为白酒行业是高度市场化的行业,所以只能依靠市场规律去调整。” 产能“大跃进” 7月12日,五粮液公告称,将启动12万吨生态酿酒项目(一期),总投资约12.68亿元。记者注意到,这是五粮液自2017年以来再一次扩产。当年,五粮液启动建设10万吨酿酒生产技改项目一期工程。按照规划,2020年五粮液将达到30万吨纯粮固态产能,其中普五产能达3万吨。 根据公告,此次五粮液发布的12万吨生态酿酒项目(一期),总建筑面积约16.58万平方米,拟建酿酒车间5栋;同时建设相关配套建筑和工程,总投资估算为12.68亿元。实际上,除去此次扩产计划,五粮液早已成为白酒行业产能最高的企业。 在白酒上市企业中,提出扩产计划的不只五粮液。今年1月,口子窖(603589.SH)发布公告称,拟自筹13.6亿元资金,建设年产原酒2万吨项目;3月,泸州老窖发债40亿,用于酿酒技改的二期工程,并计划于2025年12月投产,基酒新增产能将达到10万吨;古井贡酒推出总投资89.24亿元的扩产计划,项目园区落成后,将实现年产6.66万吨原酒、28.4万吨基酒储存和年产13万吨灌装能力。 从2019年开始实施扩产计划的,包括贵州茅台(600519.SH)提出83.8亿元扩产茅台酒和系列酱香酒计划;伊力特(600197.SH)自筹8.76亿元改善产能、全国化布局等问题……由此,19家上市酒企中近9成提出或正在推进扩产计划。 今年IPO的两家企业国台酒业和郎酒股份,更是在扩产道路上迈开大步。郎酒拟募资74.54亿元,其中42.74亿元用于扩张酱香酒产能;国台酒业母公司天士力(600535.SH),规划在“十四五”期间追加30亿元投入用于技改扩产,争取把国台酒业产能提高至2万吨。 “茅台、五粮液等塔尖企业由于产销量处在正常的增长时期,未来发展预期良好,所以开启了扩能模式,其他的企业为了未来长远战略发展,储备产能,增加基酒,储存老酒等考虑所作所为。”品牌管理专家、九度咨询董事长马斐如此认为。 记者注意到,在2013年之前,白酒行业也曾有一轮扩产风潮,但是随着当年深度调整期的到来,诸多扩产计划纷纷折戟。其中,五粮液、水井坊(600799.SH)当时果断叫停了扩产计划;号称中国最大原酒企业的高洲酒业,则陷入了高额债务的泥沼,至今无法脱身。 “那时候很多酒厂‘舞’的场子太大,造成供大于求,后来选择停建是比较正常的。”马斐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,“本次扩能与2013年相比,企业明显比较理性,是有规划的,是以名酒或者上市企业和酱酒企业为主的扩能。” 酱酒后来居上 长期跑茅台镇的白酒行业人士张皓然,近一年多来, 他眼看着赤水河两岸正在建设的酒企厂房越来越多了。 根据贵州茅台的公开资料,茅台酒将在今年实现5.6万吨产能,茅台酱香系列酒新增产能3万吨,最终形成5.6万吨规模,贵州习酒新增产能2万吨,达到4万吨的产能规模。此外,根据郎酒的招股说明书,在两年后新增酱香酒基酒产能2.27万吨,从而形成5万吨的年产能。贵州安酒、贵州珍酒、金沙酒业、丹泉酒业等众多酒企也纷纷发布扩产计划。 “在各路资本的助力下,酱酒新一轮的扩产来势凶猛。”张皓然表示,这是2016年以来茅台引发的酱酒投资热,也体现了酱酒尤其高端酱酒资源的稀缺性。 天眼查显示,贵州珍酒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金东集团;贵州安酒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天津兆讯传媒科技有限公司;而国台酒业除了大股东国台酒业集团(由天力士控股)之外,还有21家来自全国各地的投资机构。就此,欧阳剑表示,目前茅台镇酱酒企业总计346家,而且按照国家规定不再新批生产企业。此外,贵州和四川酱酒产区的总产能应该在35万吨~40万吨之间,除掉贵州茅台、郎酒、习酒等几家,产能比较分散。“因此在产业金融资本的支持下,此轮以高端酱酒为主的产能扩张仍有机会,五年后产能释放具有合理性和逻辑性。” 不仅是各路资本在助推酱酒,地方政府更是全力以赴。在仁怀市的“2019年重大项目建设名单”中,关于白酒技改和扩产的项目多达30余个。贵州省工业和信息化厅日前印发的《2020年度“千企改造”工程省级龙头和高成长性企业名单的通知》中,涉及酒企的项目多达25个。其中包括鸭溪酒业5000吨、劲牌酱酒5000吨、国服酒业4000吨、国台酒业6500吨、习酒公司3万吨等项目。此外,今年3月,在四川省发布的重点项目中,泸州市计划投资200亿元,在赤水河对岸的古蔺县茅溪镇打造一个酱酒园区,声称“再造一个茅台镇”。 据行业人士不完全统计,赤水河沿岸所规划的新增酱酒产能约在20万吨左右。马斐认为,酱酒热现在还处在经销商、渠道商和终端商领域,更多的消费者还没有充分习惯接受酱酒;另一方面酱酒必须要把品质做好,多产快上不抓质量,未来恐怕不乐观。 原酒企业生死存亡 伴随着酒企扩产,原酒企业或迎来危机。金盆地酒业董事长余刚仍怀念2013年之前为国内多家名酒企业提供原酒的日子。金盆地拥有万吨级以上酿酒基地,此前给西北多家酒企供应原酒,但自有品牌金盆地和崇阳系列浓香型白酒销售市场有限。 “这次扩产主要以名酒、头部企业为主,这意味着它们在3~5年产能释放后,将彻底摆脱外购原酒的局面。”欧阳剑表示,白酒行业在2013年深度调控之前,很多酒企存在市场大肆扩张,原酒产能无法跟上的问题,最终导致了质量危机。“当时一些分析机构质疑,名酒企业主要靠外购原酒,说明企业的核心优势有问题,由此包括五粮液、洋河、古井贡等企业纷纷投入巨资,打造自己的原酒基地。” 在欧阳剑看来,四川以宜宾、泸州、成都(邛崃、崇州)等为主的原酒基地,已经逐渐失去了其原来供应全国的产能优势。尤其是一些原酒企业,贴牌销售占比超过一半甚至七八成,那么未来面临的风险就更大。“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,如果不尽快转型,到2025年看看还能剩下多少原酒企业?” 实际上,曾号称中国最大原酒企业的高洲酒业,已然尝到了扩产的苦果。2013年高洲酒业启动耗资24亿元、产能10万吨的扩产项目,目前仍处于停顿状态。不仅如此,根据天眼查系统的相关法律文书显示,该公司在平安银行的债务就高达6亿元以上,有业界人士预测债务规模总计近20亿元。此外,公司股东作为失信人,被相关法院限制消费。 不仅如此。在张皓然看来,随着3~5年扩产产能的释放,名酒企业、头部企业势必会通过更强劲的市场挤压,来消化新产能,因此对于区域性中小型白酒来说,同样面临与原酒企业一样的生死困境。 “这几年一线名酒一直在侵蚀区域品牌的市场,特别是不够强势的区域品牌受到的打压更加严重,这是发展趋势。”马斐表示,区域品牌必须发展地缘优势、情感优势、根据地优势才能不被吃掉。(来源:《中国经营报》,记者/党鹏/成都报道) |